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国家一级坑文选手

Andre:Knight and Princess

(上篇)

“我很荣幸。”安德烈·沃尔夫把锁甲手套在胸前轻拍一下,覆鼻盔遮住了少年的眉目,让他一瞬间如同身边的战士们一般高大英武。

“若是你能够活过这场仗,那么也就完全有资格做一名堂堂正正的骑士了。”萨坎子爵庄重地回应,但他的目光直直越过安德烈头顶,聚焦在远处烟尘中的城墙上。

那里有一位蓝眼睛的美丽姑娘正在等待,安德烈知道。

那里还有无数的人们、欧灵以及精灵,虽然种族之间或多或少有着龃龉和隔阂,但他们都是凡瑟尔城邦治下无辜的生命,他们的双手从未触碰过刀枪箭矢。他们眼下唯一的指望便是我们手中的长剑——他眯起眼望向对面的敌人。

他们正在想些什么呢?他默默地猜想。或许是与我们一样的东西吧……他们的总统/国王给了他们这样的旨意,亦或是他们自己的选择,就像我。只要闭上眼,他就可以回想起父亲爽朗的大笑、母亲的丝绸与香水——还有玛格达·埃伦斯坦小姐温和的注视。为了恢复先祖在贵族序列的家徽与姓氏,为了不落下风——不落于游走在舞会与情报结成的蜘蛛网上、为光复家族步步为营的心上人,他加入骑士团,进入不同的战场。

但安德烈的理由可远远不止这些。在他眼中,凡瑟尔的战旗,代表着无上的荣誉与责任——保护的责任。

为什么要从军,为什么要换上这一身铠甲,为什么要离别亲友,孤身奔赴征途。

因为每个人,都有自己想要保护的东西。

玛格达从未要求他许诺——给她安稳幸福的生活,“我不能坐视异教徒在我们的土地上长驱直入,”她说,“城邦的旨意在要求我们这么做……保卫我们的城邦和人民。我愿效忠于凡瑟尔的自由荣光,即便这要求我放弃现在的一切。”

她的眼神几乎可以称得上悲伤,安德烈原本以为能说出这番话的她能够更为豪迈些……然而他错了,玛格达开口时,连声音都在簌簌发抖,但那双蓝眼睛却蓄满光芒。

“我爱你,安德烈。我希望你记住这一点,牢牢记住。你是为了凡瑟尔的利益、为了我们的将来而换上戎装、奔赴战场的。”

“我会做到的,玛格达。”安德烈的脸上漾起了一个由衷的微笑,他吻了吻着颤抖的少女,“我期盼着被您将长剑平按在肩头的那一刻。”

但玛格达似乎并没有在意他的话,她只是迷乱而又毫不畏惧地盯着他,“去吧,”她轻声说,“愿女神与你同在。”她扯下颈间的金十字项链,塞到爱人的手心。

“也愿女神与您同在。”安德烈说。他亲吻了十字架的尖端,再次低头默祷了一会儿,方才将其放回贴身的衬衫内。他踢了踢马,缓步上前,与自己的战友站成一行。战马嗅到了死亡的味道,开始仰头嘶鸣,喷吐鼻息。

“嘘……”安德烈俯身安慰受惊的坐骑,同时抬眼望向前方。

前方,天际浓重的黑云下,战鼓滚滚擂响,军校吹着急促的号角飞驰而去,一层层传递着警讯。

前方,敌人的前锋部队一字排开,沙地战马尖叫扑腾,马上骑手压低长枪,弓箭手挽起长箭。

前方,萨坎子爵闪着寒芒的长剑已出鞘,凛然的杀意片刻间锋锐至极!

长剑出鞘的蜂鸣切割着每一个人的耳膜,几乎不用骑手下令,两边的马儿同时开步前行。马蹄声代替了战场的鼓点,马背如波浪般上下起伏,在那一瞬间,安德烈忘记了一切,甚至包括即将死亡的恐惧。他一踢马腹,催促战马加快速度。对面的敌方骑兵渐渐包抄至他们的两面——绝妙的战法。他迷迷糊糊地想。那看起来好似一片钢铁荆棘,我们却只有几百人。真是一个好的死处。

他不知是什么时候,全队分作了两个小楔形阵,犹如两只好斗而桀骜的伯劳迎向展开翅膀的巨鹰。他不清楚自己有没有发出战斗的呐喊,有,或者没有,这也都不重要了。他可以看见那位耀眼的子爵阁下,他的披风在背后高高飘扬,金红的盾牌敲击着靴边与马腹,为他平添了几分潇洒之气——犹如一根琴弦轻轻崩断,他直直地撞上了敌人的枪尖。

就在那一刹那,所有的恐惧,排山倒海般向安德烈袭来。他望向那迅速变大的枪头,眼睛睁得又大又白。他之前所经受的所有训练,此刻似乎全部离他而去,手中的长剑变得如此陌生,他一时不知所措。

下一刻,他的战马惨嘶一声开始摇晃。一根长枪将其贯喉而过,它跌跌撞撞地走了几步,僕然倒地。安德烈的脸触到了滚烫的沙地,长剑脱手而出。

我要死了。他迷迷糊糊地想,噩梦中的景象又出现了,马刺被收回,剑带被割断,黑暗蒙住了他的双眼。钉头锤的呼啸在他耳边滑过,扬起一片沙尘。

快起来!有人朝他怒吼。

住手!有人如此尖叫,却洒落一地鲜血。安德烈只觉得脸上湿湿热热的一片,他厌恶地抽了抽手臂,摸到了一个熟悉的物体。

已经被体温捂得有些热的金十字吊坠。

愤怒的咆哮从年轻的喉咙中瞬间迸发,安德烈挥剑斩断面前的胫骨,奋力站起身来。一时间,真实的嘈杂充斥了他的耳朵,有人杀人,有人被杀。他可以看见十字架在圆盾和锁甲间闪动,离他似乎很远很远,遥不可及。

孤军奋战。他忽然想到这个词。或许后人会为了我而写一篇诗歌,这个词倒是很适合用进去。他在战斗的间隙半心半意地思量。他躲过了结结实实的一锤,长剑刺进一个人的肚腹,那人双膝跪倒,试图挪动身体,旁边的战友一剑补了上去。


(下篇)

骑士们的沙丝披风在身后高高扬起,一如掌旗官的旗帜般猎猎作响。雄壮的披甲战马齐头并进,更多手执长矛、弓箭和十字弓的步兵在它们的缝隙中稳步前行,阳光打在他们身上,矛头、马甲、锁甲和板甲,浑如皓月繁星般光辉闪耀。

然而,全场的焦点都在中间那两个人身上。

站着的身影,全身上下没有一寸裸露的皮肤,几乎全都掩藏在宽大的长袍之内,除了双眼,连面容都为一个极精致的银面具所覆盖。长长的披风和衣袖在她身边蹁跹,柔弱温和,一似她的双手。但只要是真正认识她的人,都不会认同“柔弱”这一说法。她手中握着一把无剑尖的慈悲之剑,平放在半跪在她面前的安德烈的右肩上。

安德烈的思绪飘摇到了舞会上,渐渐勾勒出第一次见到这位埃伦斯坦的晨曦的情景。她真美。他想。美得像凡瑟尔护城河上的晨雾。女神的金十字架伫立其中。他听到行军的号角声,远得飘飘渺渺,却又近得清清楚楚。

赞美女神。他的泪水差点要喷涌而出。赞美女神。多么美妙的景色。

此时此刻,她就是救世主,便是安德烈在暗夜中,最渴望见到的一道光。

 “埃伦斯坦阁下,”他自言自语,“我等这一刻很久了。”



来源于安德烈个人剧情最后一章

打完剧情写的过于草率🙏🏻

祝食用愉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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